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六出 獻飯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前腔】
<P> </P>無能滅虎狼，無能滅虎狼，空愧熊羆將。
<P> </P>生死願從行，軍聲齊恃天威壯。
<P> </P>這春彩，臣等斷不敢受。
<P> </P>請留待他時論功行賞，若有違心，皇天鑒，決不爽。
<P> </P>［生］爾等忠義雖深，朕心實有不忍，還是回去罷。
<P> </P>［眾］呀，萬歲爺，莫不是因貴妃娘娘之死，有些疑惑麼？
<P> </P>［生］非也， 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六出 獻飯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尾聲】
<P> </P>他長安父老多懸望，你每回去呵，煩說與翠華無恙。
<P> </P>［眾］萬歲爺休出此言，臣等情願隨駕。
<P> </P>誓無二心。
<P> </P>［合］只待淨掃妖氛，一同返帝鄉。
<P> </P>［生］天色已晚，今夜就此權駐。
<P> </P>明日早行便了。
<P> </P>［眾］領旨。
<P> </P>［生］萬里飛沙咽鼓鼙，錢起 ［醜］沉沉落日向山低。
<P> </P>駱賓王［生］如今悔恨將何益，韋莊 ［醜］更忍車輪獨向西？
<P> </P>周 曇 吳評：“曲樸而穩直接元人衣缽。”
<P> </P>蕭王即東漢光武帝劉秀，他在即帝位前曾被劉玄封為蕭王。
<P> </P>更始二年（西元24年）劉秀起義部隊在滹沱河失路，饑寒交迫。
<P> </P>部將馮異送豆粥給他吃。
<P> </P>吳評：“寫開元致治景象，明明自認不明，卻又諉罪臣下。
<P> </P>從來怙惡不悛，如出一轍。”
<P> </P>明皇亦曾經是一位有為的君主，深通駕馭之術，有此一件安排，正是還他本色。
<P> </P>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七出 冥追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商調過曲•山坡五更】
<P> </P>【山坡羊】
<P> </P>［魂旦白練系頸上，服色照前“埋玉”折］惡噷噷一場嘍羅，亂匆匆一生結束。
<P> </P>蕩悠悠一縷斷魂，痛察察一條白練香喉鎖。
<P> </P>【前腔】
<P> </P>風光盡，信誓捐，形骸涴。
<P> </P>只有癡情一點、一點無摧挫，拼向黃泉，牢牢擔荷。
<P> </P>我楊玉環隨駕西行，剛到馬嵬驛內，不料六軍變亂，立逼投繯。
<P> </P>［泣介］唉，不知聖駕此時到那裏了！
<P> </P>我一靈渺渺，飛出驛中，不免望著塵頭，追隨前去。
<P> </P>［行介］ 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七出 冥追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北雙調新水令】
<P> </P>望鑾輿才離了馬嵬坡，咫尺間不能飛過。
<P> </P>俺悄魂輕似葉，他征騎疾如梭。
<P> </P>剛打個磨陀，翠旗尖又早被樹煙鎖。
<P> </P>［虛下］ 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七出 冥追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南仙呂入雙調•步步嬌】
<P> </P>［生引醜、二內侍、四軍擁行上］沒揣傾城遭凶禍，去住渾無那。
<P> </P>行行喚奈何，馬上回頭，兩淚交墮。
<P> </P>［醜］啟萬歲爺，前面就是駐蹕之處了。
<P> </P>［生歎介］唉，我已厭一身多，傷心更說甚今宵臥。
<P> </P>［齊下］ 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七出 冥追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北折桂令】
<P> </P>［旦行上］一停停古道逶迤，俺只索虛趁雲行，弱情內馱。
<P> </P>［向內望科］呀，好了。
<P> </P>望見大駕，就在前面了也。
<P> </P>這不是羽蓋飄揚，鸞旌蕩漾，翠輦嵯峨！
<P> </P>不免疾忙趕上者。
<P> </P>［急行科］願一靈早依御座，便牢牽袞袖黃羅。
<P> </P>［內鳴鑼作風起科］［旦作驚退科］呀，我望著鑾輿，下地待趕上。
<P> </P>忽然黑風過處，遮斷去路，影都不見了。
<P> </P>好苦呵，暗濛濛煙障林阿，杳沉沉霧塞山河，閃搖搖不住徘徊，悄冥冥怎樣騰挪？
<P> </P>［貼在內叫苦介］［旦］你看那邊愁雲苦霧之中，有個鬼魂來了，且閃過一邊。
<P> </P>［虛下］［貼扮虢國夫人魂上］ 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七出 冥追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南江兒水】
<P> </P>豔冶風前榭，繁華夢裏過。
<P> </P>風流誰識當初我？
<P> </P>玉碎香殘荒郊臥，雲拋雨斷重泉墮。
<P> </P>［二鬼卒上］唗，那裏去？
<P> </P>［貼］奴家虢國夫人。
<P> </P>［鬼卒笑介］原來就是你。
<P> </P>你生前也忒受用了，如今且隨我到枉死城去。
<P> </P>［貼哭介］哎喲，好苦呵，怨恨如山堆垛。
<P> </P>只問你多大幽城，怕著不下這愁魂一個！
<P> </P>［雜拉貼叫苦下］［旦急上看科］呀，方才這個是我裴家姊姊，也被亂兵所害了。
<P> </P>兀的不痛殺人也！
<P> </P>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七出 冥追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北雁兒落帶得勝令】
<P> </P>想當日天邊奪笑歌，今日裏地下同零落。
<P> </P>痛殺俺冤由一命招，更不想慘累全家禍。
<P> </P>呀，空落得提起著淚滂沱，何處把恨消磨！
<P> </P>怪不得四下愁雲裹，都是俺千聲怨氣呵。
<P> </P>［望科］那邊又是一個鬼魂，滿身鮮血，飛奔前來。
<P> </P>好怕人也！
<P> </P>悲麼，泣孤魂獨自無回和。
<P> </P>驚麼，只落得伴冥途野鬼多。
<P> </P>［虛下］ 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七出 冥追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南僥僥令】
<P> </P>［副淨扮楊國忠鬼魂上］生前遭劫殺，死後見閻羅。
<P> </P>［牛頭執鋼叉，夜叉執鐵錘、索上攔介］［副淨跑下］［牛頭、夜叉複趕上］楊國忠那裏走？
<P> </P>［副淨］呀，我是當朝宰相，方才被亂兵所害。
<P> </P>你每做甚，又來攔我？
<P> </P>［牛頭］奸賊，俺奉閻王之命，特來拿你。
<P> </P>還不快走。
<P> </P>［副淨］那裏去？
<P> </P>［牛頭、夜叉］向小小酆都城一座，教你去劍樹與刀山尋快活。
<P> </P>［牛頭拉副淨，執叉叉背，夜叉鎖副淨下］［旦急上看科］呵呀，那不是我的哥哥。
<P> </P>好可憐人也！
<P> </P>［作悲科］ 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七出 冥追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北收江南】
<P> </P>呀，早則是五更短夢，瞥眼醒南柯。
<P> </P>把榮華拋卻，只留得罪殃多。
<P> </P>唉，想我哥哥如此。
<P> </P>奴家豈能無罪？
<P> </P>怕形消骨化，懺不了舊情魔。
<P> </P>且住，一望茫茫，前行無路，不如仍舊到馬嵬驛中去罷。
<P> </P>［轉行科］待重轉驛坡，心又早怯懦。
<P> </P>聽了這歸林暮雀，猶錯認亂軍呵。
<P> </P>［虛下］［副淨扮土地上］地下常添枉死鬼，人間難覓返魂香。
<P> </P>小神馬嵬坡土地是也。
<P> </P>奉東嶽帝君之命，道貴妃楊玉環原系蓬萊仙子，今死在吾神界內。
<P> </P>特命將他肉身保護，魂魄安頓，以候玉旨。
<P> </P>不免尋他去來。
<P> </P>［行介］ 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七出 冥追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南園林好】
<P> </P>只他在翠紅鄉歡娛事過，粉香叢冤孽債多，一霎做電光石火。
<P> </P>淨肉質護泉窩，教魂魄守墳窠。
<P> </P>［虛下］ 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七出 冥追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北沽美酒帶太平令】
<P> </P>［旦行上］度寒煙蔓草坡，行一步一延俄。
<P> </P>［看介］呀，這樹上寫的有字，待我看來。
<P> </P>［作念科］貴妃楊娘娘葬此。
<P> </P>［作悲科］原來把我就埋在此處了。
<P> </P>唉，玉環，玉環！
<P> </P>［泣科］只這冷土荒堆樹半棵，便是娉婷嫋娜，落來的好巢窩。
<P> </P>我臨死之時，曾分付高力士，將金釵、鈿盒與我殉葬，不知曾埋下否？
<P> </P>怕舊物向塵埃拋墮，則俺這真情肯為生死差訛？
<P> </P>就是果然埋下呵，還只怕這殘屍敗蛻，抱不牢同心並朵。
<P> </P>不免叫喚一聲，［叫科］楊玉環，你的魂靈在此。
<P> </P>我呵，悄臨風叫他、喚他。
<P> </P>［泣科］可知道伊原是我，呀，直恁地推眠妝臥！
<P> </P>［副淨上喚科］兀那啼哭的，可是貴妃楊玉環鬼魂麼？
<P> </P>［旦］奴家正是。
<P> </P>是何尊神？
<P> </P>乞恕冒犯。
<P> </P>［副淨］吾神乃馬嵬坡土地。
<P> </P>［旦］望尊神與奴做主咱。
<P> </P>［副淨］貴妃聽吾道來：你本是蓬萊仙子，因微過謫落凡塵。
<P> </P>今雖是浮生限滿，舊仙山隔斷紅雲。
<P> </P>［代旦解白練科］吾神奉嶽帝敕旨，解冤結免汝沉淪。
<P> </P>［旦福科］多謝尊神，只不知奴與皇上，還有相見之日麼？
<P> </P>［副淨］此事非吾神所曉。
<P> </P>［旦作悲科］［副淨］貴妃，且在馬嵬驛暫住幽魂，吾神去也。
<P> </P>［下］［旦］苦呵，不免到驛中佛堂裏，暫且棲托則個。
<P> </P>［行科］ 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七出 冥追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南尾聲】
<P> </P>重來絕命庭中過，看樹底淚痕猶涴。
<P> </P>怎能夠飛去蓬山尋舊果！
<P> </P>土埋冤骨草離離，儲嗣宗 回首人間總禍機。
<P> </P>薛能雲雨馬嵬分散後，韋 絢 何年休路得同歸。
<P> </P>韋莊 吳評：“四個一字逼出一點癡情，白練羈魂，詞尤吃緊。”
<P> </P>吳評：“一靈不放，望夫尚能化石，情死豈不證仙。”
<P> </P>吳評：“疲馬征途，急於望宿，而傷心人別有意緒，已厭身多，遂覺行住都無是處。”
<P> </P>這裏讓楊玉環兄妹鬼魂出場，一是表示惡人有惡報；
<P> </P>二是反襯玉環悔罪真誠，所以結果與兄妹不同。
<P> </P>李楊愛情，隨著玉環馬嵬自縊，已告結束，但作者認為真正的愛情是生死不渝的。
<P> </P>更何況作者認為悲劇主人公原是仙家下凡呢。
<P> </P>“飛去蓬山尋舊果”，作者只好採用浪漫主義的手法，寫出下半部人間天上的戲文。
<P> </P>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八出 罵賊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［外扮雷海青抱琵琶上］武將文官總舊僚，恨他反面事新朝。
<P> </P>綱常留在梨園內，那惜伶工命一條。
<P> </P>自家雷海青是也。
<P> </P>蒙天寶皇帝隆恩，在梨園部內做一個供奉。
<P> </P>不料祿山作亂，破了長安，皇帝駕幸西川去了。
<P> </P>那滿朝文武，平日裏高官厚祿，蔭子封妻。
<P> </P>享榮華，受富貴。
<P> </P>那一件不是朝廷恩典！
<P> </P>如今卻一個個貪生怕死，背義忘恩，爭去投降不迭。
<P> </P>只圖安樂一時，那顧駡名千古。
<P> </P>唉，豈不可羞，豈不可恨！
<P> </P>我雷海青雖是一個樂工，那些沒廉恥的勾當，委實做不出來。
<P> </P>今日祿山這一班逆黨，大宴凝碧池頭，傳集梨園奏樂。
<P> </P>俺不免乘此，到那廝跟前，痛駡一場，出了這口憤氣。
<P> </P>便粉身碎骨，也說不得了。
<P> </P>且抱著琵琶，去走一遭也呵！
<P> </P>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八出 罵賊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仙呂村裏迓鼓】
<P> </P>雖則俺樂工卑濫，硜硜愚暗，也不曾讀書獻策，登科及第，向鵷班高站。
<P> </P>只這血性中，胸脯內，倒有些忠肝義膽。
<P> </P>今日個睹了喪亡，遭了危難，值了變慘，不由人痛切齒，聲吞恨銜。
<P> </P>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八出 罵賊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元和令】
<P> </P>恨子恨潑腥膻莽將龍座渰，癩蝦蟆妄想天鵝啖，生克擦直逼的個官家下殿走天南。
<P> </P>你道恁胡行堪不堪？
<P> </P>縱將他寢皮食肉也恨難劖。
<P> </P>誰想那一班兒沒掂三，歹心腸，賊狗男。
<P> </P>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八出 罵賊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上馬嬌】
<P> </P>平日價張著口將忠孝談，到臨危翻著臉把富貴貪。
<P> </P>早一齊兒搖尾受新銜，把一個君親仇敵當作恩人感。
<P> </P>咱，只問你蒙面可羞慚？
<P> </P>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八出 罵賊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勝葫蘆】
<P> </P>眼見的去做忠臣沒個敢。
<P> </P>雷海青呵，若不把一肩擔，可不枉了戴發含牙人是俺。
<P> </P>但得綱常無缺，鬚眉無愧，便九死也心甘。
<P> </P>［下］ 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八出 罵賊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中呂引子•繞紅樓】
<P> </P>［淨引二軍士上］搶佔山河號大燕，袍染赭，冠戴沖天。
<P> </P>凝碧清秋，梨園小部，歌舞列瓊筵。
<P> </P>孤家安祿山。
<P> </P>自從范陽起兵，所向無敵，長驅西入，直抵長安。
<P> </P>唐家皇帝，逃入蜀中去了，錦繡江山，歸吾掌握。
<P> </P>［笑介］好不快活。
<P> </P>今日聚集百官，在凝碧池上做個太平筵宴，灑樂一回。
<P> </P>內侍每，眾官可曾齊到？
<P> </P>［雜］都在外殿伺候。
<P> </P>［淨］宣過來。
<P> </P>［軍］領旨。
<P> </P>［宣介］主上宣百官進見。
<P> </P>［四偽官上］“今日新天子，當時舊時臣。
<P> </P>同為識時者，不是負恩人。”
<P> </P>［見介］臣等朝見。
<P> </P>願主上萬歲，萬萬歲！
<P> </P>［淨］眾卿平身。
<P> </P>孤家今日政務稍閑，特設宴在凝碧池上，與卿等共樂太平。
<P> </P>［四偽官］萬歲。
<P> </P>［軍］筵宴完備，請主上升宴。
<P> </P>［內奏樂，四偽官跪送酒介］［淨］ </STRONG></B>
<B>
<P align=center><STRONG><FONT size=5>【<FONT color=red>長生殿 第廿八出 罵賊</FONT>】</FONT></STRONG></P>
<P><STRONG><BR>【中呂過曲•尾犯序】
<P> </P>龍戲碧池邊，正五色雲開，秋氣澄鮮。
<P> </P>紫殿逍遙，暫停吾玉鞭。
<P> </P>開宴，走緋衣，鸞刀細割；
<P> </P>揎錦袖，犀盤滿獻。
<P> </P>［四偽官獻酒酒再拜介］瑤池下，熊羆鵷鷺，拜送酒如泉。
<P> </P>［淨］內侍每，傳旨喚梨園子弟奏樂。
<P> </P>［軍］領旨。
<P> </P>［向內介］主上有旨，著梨園子弟奏樂。
<P> </P>［內應奏樂介］［軍送淨酒介］［合］ </STRONG></B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