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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主: 我本善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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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欒城 後集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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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1#
 樓主| 發表於 2013-1-29 01:05:59 | 只看該作者

欒城後集卷五 雜文十二首


【夢齋頌〈並引〉】

 

曇秀上人遊行無定,予兄子瞻作夢齋二字,名其所至居室。

 

為作頌曰:法身充滿,處處皆一。

 

幻身虛妄,所至非實。

 

我觀世人,生非實中。

 

以寤為正,以寐為夢。

 

忽寐所遇,執寤所遭。

 

積執成堅,如耶山高。

 

若見法身,寤寐皆非。

 

知其皆非,寤寐無非。

 

遨遊四方,齋則不遷。

 

南北東西,法身本然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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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3-1-29 01:06:20 | 只看該作者

欒城後集卷五 雜文十二首


【抱一頌〈並引〉】

 

道士朱元經舊居光州,彭城曹九章演甫少年過光,元經謁之。

 

演甫曰:聞君未嘗求人,今求我何故?

 

元經曰:君後自當知之。

 

後若干年,演甫知光州,複見元經。

 

元經知黃白術,演甫每問之。

 

元經不答,曰:有抱一法,君不問我,問此何用?

 

演甫在光,面元經蛻去,演甫為治後事。

 

此元經昔見演甫之意也。

 

崇甯甲申歲,予閒居潁川。

 

演甫之子煥為我道此,因采道書中語作《抱一頌》。

 

此非獨道家事,乃瞿曇正法也。

 

真人告我,晝夜念一。

 

行一坐一,眠一食一。

 

子若念一,一亦念子。

 

子不念一,一則去子。

 

子若得一,萬事皆畢。

 

饑而念一,一與子糧。

 

渴而念一,一與子漿。

 

寒而念一,一與子裳。

 

病而念一,一與子方。

 

鬥而念一,一與子兵。

 

念一之至,至於忘一。

 

忘一之至,與一為一。

 

與一為一,入火不然,入水不溺,是謂念一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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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3#
 樓主| 發表於 2013-1-29 01:07:38 | 只看該作者

欒城後集卷六 孟子解二十四章


〈予少作此解,後失其本,近得之,故錄於此。〉

梁惠王問利國於孟子。

 

孟子對曰:王何必曰利,亦有仁義而已矣。

 

先王之所以為其國,未有非利也。

 

孟子則有為言之耳,曰是不然。

 

聖人躬行仁義而利存,非為利也。

 

惟不為利,故利存。

 

小人以為不求則弗獲也,故求利而民爭,民爭則反以失之。

 

孫卿子曰:君子兩得之者也,小人兩失之者也。

 

此之謂也。

 

齊宣王問曰:文王之囿方七十裏,有諸?

 

孟子對曰:於傳有之。

 

周雖大國,未有以七十裏為囿而不害於民者也。

 

意者山林藪澤與民共之,而以囿名焉,是以芻蕘雉兔者無不獲往。

 

不然,七十裏之囿,文王之所不為也。

 

孟子曰:以大事小者,樂天者也;

 

以小事大者,畏天者也。

 

樂天者保天下,畏天者保其國。

 

小大之相形,貴賤之相臨,其命無不出於天者。

 

畏天者,知其不可違,不得已而従之;

 

樂天者,非有所畏,非不得已,中心誠樂而為也。

 

堯禪舜,舜禪禹,湯事葛,文王事昆夷,皆樂天者也。

 

齊景公作君臣相說之樂,其詩曰:畜君何尤?

 

孟子曰:畜君者,好君也。

 

君有逸德而能止之,是謂畜君。

 

以臣畜君,君之所尤也。

 

然其心則無罪,非好其君不能也。

 

故曰:責難於君謂之恭,陳善閉邪謂於敬,吾君不能謂之賊。

 

孟子學於子思。

 

子思言聖人之道出於天下之所能行,而孟子言天下之人皆可以行聖人之道。

 

子思言至誠無敵於天下,而孟子言不動心與浩然之氣。

 

凡孟子之說,皆所以貫通於子思而已,故不動心與浩然之氣,誠之異名也。

 

誠之為言,心之所謂誠然也。

 

心以為誠然,則其行之也安。

 

是故心不動,而其氣浩然無屈於天下。

 

此子思、孟子之所以為師弟子也。

 

子思舉其端而言之,故曰誠;

 

孟子従其終而言之,故謂之浩然之氣。

 

一章而三說具焉。

 

其一論養心以致浩然之氣,其次論心之所以不動,其三論君子之所以達于義。

 

達於義,所以不動心也。

 

不動心,所以致浩然之氣也。

 

三者相須而不可廢。

 

孟子曰:我善養吾浩然之氣。

 

其為氣也,至大至剛,以直養而無害,則塞於天地之間。

 

是何氣也?

 

天下之人,莫不有氣。

 

氣者,心之發而已。

 

行道之人,一朝之忿而鬥焉,以忘其身,是亦氣也。

 

方其鬥也,不知其身之為小也,不知天地之大,禍福之可畏也,然而是氣之不養者也。

 

不養之氣橫行於中,則無所不為而不自知。

 

於是有進而為勇,有退而為怯。

 

其進而為勇也,非吾欲勇也,不養之氣盛而莫禁也。

 

其退而為怯也,非吾欲怯也,不養之氣衰而不敢也。

 

孔子曰:人之少也,血氣未定,戒之在色;

 

及其壯也,血氣方剛,戒之在鬥;

 

及其老也,血氣既衰,戒之在得。

 

一人之身,而氣三變之。

 

故孟子曰:志一則動氣,氣一則動志。

 

夫志意既修,志盛奪氣,則氣無能為,而惟志之従。

 

志意不修,氣盛奪志,則志無能為,而惟氣之聽。

 

故氣易致也,而難在於養心。

 

孟子曰:我四十不動心,而告子先我不動心。

 

告子曰:不得于言,勿求於心;

 

不得于心,勿求於氣。

 

不得于心,勿求於氣,可;

 

不得于言,勿求於心,不可。

 

何謂也,告子以為有人於此,不得之於其言,勿複求其有此心。

 

不得之於其心,勿複求其有此氣。

 

夫言之不然而心則然者有矣,未有心不然而氣則然者也。

 

故曰:不得于心,勿求於氣,可;

 

不得于言,勿求於心,不可。

 

由是言之,氣者心之使也。

 

心所欲為,則其氣勃然而應之;

 

心所不欲,而強為之,則其氣索然而不應。

 

人必先有是心也,而後有是氣。

 

故君子養其義心以致其氣,使氣與心相狎而不相難,然後臨事而其氣不屈。

 

故曰:志至焉,氣次焉。

 

志之所至,而氣従之之謂也。

 

昔之君子以其眇然之身而臨天下,言未發而眾先喻,功未見而志先信,力不及而勢與之者,以有是氣而已。

 

故曰:志,氣之帥也;

 

氣,體之充也。

 

養志以致氣,盛氣以充體。

 

體充而物莫敢逆,然後其氣塞於天地。

 

雖然,心之所以不動者,何也?

 

博學而識之,強力而行之,卒然而遇之,有自失焉。

 

故心必有所守而後能不動。

 

心之所守,不可多也。

 

多學而兼守之,事至而有不應也。

 

是以落其枝葉,損之又損,以至於不可損也,而後能應。

 

故孔子謂子貢曰:賜也,汝以予為多學而識之者歟?

 

曰:然,非歟?

 

曰:非也,予一以貫之。

 

北宮黝之養勇也,曰:吾無辱於爾也。

 

孟施捨之養勇也,曰:事無懼於爾也。

 

無辱勇矣,而未見所以必勇也,無懼而後能必勇。

 

故曰:北宮黝之守氣,不如孟施捨之守約。

 

北宮黝似子夏,孟施捨似曾子。

 

曾子之所以自守者,曰:自反而不縮,雖褐寬博,吾不惴焉;

 

自反而縮,雖千萬人,吾往矣。

 

夫縮,入也;

 

入,受也。

 

自反而心受之,以為可為者,無憾於吾心也。

 

則吾心囂然為之,而吾氣勃然應之矣。

 

孟子曰:其為氣也,配義與道。

 

無是,餒也。

 

行有不慊於心,則餒矣。

 

夫餒,不充之謂也。

 

有行於此而義不受,則心不慊。

 

心不慊,則氣不能充體。

 

氣不能充體之謂餒矣。

 

故心不能不動也,而有待於義。

 

君子之所由達於義者,何也?

 

勉強而行之,則勞苦而失其真,放而不之求,則終身而不獲。

 

孟子曰:必有事焉而勿正,心勿忘,勿助長也。

 

夫君子之于道,朝夕従事於其間,待其自直,而勿強正也;

 

中心勿忘,待其自生而勿助長也,而後獲其真。

 

強之而求其正,助之而望其長,是非誠正而誠長也,迫於外也。

 

子夏曰:百工居肆以成其事,君子學以致其道。

 

待其自至而不強,是學道之要也。

 

孟子曰:我知言,詖辭知其所蔽,淫辭知其所陷,邪辭知其所離,遁辭知其所窮。

 

何謂也?

 

曰:是諸子之病也。

 

孟子之于諸子,非辯過之,知其病而已。

 

病於寒者,得火而喜,以為萬物莫火若也;

 

病于熱者,得水而喜,以為萬物莫水若也。

 

一惑於水火,以為不可失矣。

 

誠得其病,未有不覺而自泣也。

 

彼其為是險詖之辭者,必有以蔽之,而不能自達也;

 

為是淫放之辭者,必有以陷之,而不能自出也;

 

為是邪辟之辭者,必有以附之,而不能自解也。

 

苟能知之,發其蔽,平其陷,解其離,未有不服者也。

 

不服則遁,遁必有所窮。

 

要之於所窮而執之,此孟子之所以服諸子也。

 

孟子曰:仁者如射,射者正己而後發。

 

發而不中,反求諸己。

 

夫射之中否在的,而所以中否在我。

 

善射者治其在我,正立而審操之,的雖在左右上下,無不中者矣。

 

顏淵仁,孔子曰:克己復禮為仁。

 

一日克己復禮,天下歸仁焉。

 

請問其目,曰:非禮勿視,非禮勿聽,非禮勿言,非禮勿動。

 

夫居於人上,而一為非禮,則害之及於物者眾矣。

 

誠必由禮,雖不為仁,而仁不可勝用矣。

 

此仁者如射之謂也。

 

龍子曰:貢者較數歲之中以為常。

 

樂歲粒米狼戾,多取之而不為虐,則寡取之。

 

凶年糞其田而不足,則必取盈焉。

 

故曰治地莫善於助,莫不善於貢。

 

貢者,夏後氏之法也,而其不善如此,何也?

 

曰:何特貢也。

 

作法者,必始於粗,終於精。

 

篆之不若隸也,簡策之不若紙也,車之不若騎也,席之不若床也,俎豆之不若盤盂也,諸侯之不若郡縣也,肉刑之不若徒流杖笞也。

 

古之不為此,非不智也,勢未及也。

 

寢于泥塗者,置之于陸而安矣。

 

自陸而後有槁秸,自槁秸而後有莞簟。

 

舍其不安而獲其所安,足矣。

 

方其未有貢也,以貢為善矣。

 

及其既貢,而後知貢之未善也。

 

法非聖人之所為,世之所安也,聖人者,善因世而已。

 

今世之所安,聖人何易焉。

 

此夏之所以貢也。

 

陳仲子處於于陵,齊人以為廉。

 

孟子曰:仲子所居之室,伯夷之所築歟?

 

抑亦盜蹠之所築歟?

 

所食之粟,伯夷之所樹歟?

 

抑亦盜蹠之所樹歟?

 

人安能待伯夷而後居而後食?

 

若是,則孟子之責人也已難。

 

曰:否。

 

居於於陵而食其食,非孟子之所謂不可,而仲子之所謂不可也。

 

仲子以兄之祿為不義之祿而不食也,以兄之室為不義之室而不居也。

 

天下無伯夷,仲子之義,為不居且不食也,天下不可待伯夷而後食。

 

然則非其居於於陵、食於辟纑之果汙也,而不食於母、避兄之室之不可繼也。

 

故曰:以母則不食,以妻則食之。

 

以兄之室則不居,以于陵則居之。

 

是尚為能充其類也乎?

 

君子之行,為可充也,為可繼也,然後行有類,若仲子將何以繼之?

 

故曰:禦人於國門之外而饋以道則不受,以不義取之於民而饋以道則受。

 

於孔子以不義取之於民者猶禦也。

 

其受于孔子何也?

 

曰:以其非禦也。

 

非禦而謂之禦,充類至義之盡也。

 

君子充其類而極其義,則仲子之兄猶盜也,仲子之兄猶盜也,則天下之人皆猶盜也。

 

以天下之人皆猶盜而無所答,則誰與立乎天下?

 

故君子不受于盜,而猶盜者有所不問,而後可以立於世。

 

若仲子者,蚓而後充其操也。

 

孔子曰:鳥獸不可與同群,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?

 

蓋謂是也。

 

學者皆學聖人。

 

學聖人者,不如學道。

 

聖人之所是而吾是之,其所非而吾非之,是以貌従聖人也。

 

以貌従聖人,名近而實非,有不察焉,故不如學道之必信。

 

孟子曰:君子深造之以道,欲其自得之也。

 

自得之則居之安,居之安則資之深,資之深則取之左右逢其原。

 

是以君子欲其自得之也。

 

孟子曰:天下之言性者,則故而已矣。

 

所謂天下之言性者,不知性者也。

 

不知性而言性,是以言其故而已。

 

故,非性也。

 

無所待之謂性,有所因之謂故。

 

物起於外,而性作以應也。

 

此豈所謂性哉?

 

性之所有事也。

 

性之所有事之謂故。

 

方其無事也,無可而無不可。

 

及其有事,未有不就利而避害者也。

 

知就利而避害,則性滅而故盛矣。

 

故曰:故者,以利為本。

 

夫人之方無事也,物未有以入之。

 

有性而無物,故可以謂之人之性。

 

及其有事,則物入之矣。

 

或利而誘之,或害而止之,而人失其性矣。

 

譬如水,方其無事也,物未有以參之,有水而無物,故可以謂之水之性。

 

及其有事,則物之所參也,或傾而下之,或激而升之,而水失其性矣。

 

故曰:所惡于智者,為其鑿也。

 

如智者,若禹之行水也,則無惡于智矣。

 

禹之行水也,行其所無事也。

 

如智者亦行其所無事,則智亦大矣。

 

水行于無事則平,性行於無事則靜。

 

方其靜也,非天下之至明無以窺之,及其既動而見於外,則天下之人能知之矣。

 

天之高也,星辰之遠也,吾將何以推之。

 

惟其有事於運行。

 

是以千歲之日,可坐而致也。

 

此性故深淺之辯也。

 

孟子嘗知性矣,曰:天下之言性者,則故而已矣。

 

故者,以利為本。

 

知故之非性,則孟子嘗知性矣。

 

然猶以故為性,何也?

 

孟子道性善,曰:無惻隱之心,非人也;

 

無羞惡之心,非人也;

 

無辭讓之心,非人也,無是非之心,非人也。

 

惻隱之心,仁之端也;

 

羞惡之心,義之端也;

 

辭讓之心,禮之端也;

 

是非之心,智之端也。

 

人信有是四端矣,然而有惻隱之心而已乎,蓋亦有忍人之心矣。

 

有羞惡之心而已乎,蓋亦有無恥之心矣。

 

有辭讓之心而已乎,蓋亦有爭奪之心矣。

 

有是非之心而已乎,蓋亦有蔽惑之心矣。

 

忍人之心,不仁之端也。

 

無恥之心,不義之端也。

 

爭奪之心,不禮之端也。

 

蔽惑之心,不智之端也。

 

是八者未知其執為主也,均出於性而已。

 

非性也,性之所有事也。

 

今孟子則別之曰,此四者,性也;

 

彼四者,以告於人,而欲其信之,難矣。

 

夫性之於人也,可得而知之,不可得而言也。

 

遇物而後形,應物而後動。

 

方其無物也,性也;

 

及其有物,則物之報也。

 

惟其與物相遇,而物不能奪,則行其所安,而廢其所不安,則謂之善。

 

與物相遇,而物奪之,則置其所可而従其所不可,則謂之惡。

 

皆非性也,性之所有事也。

 

譬如水火:能下者,水也,能上者,亦水也;

 

能熟物者,火也,能焚物者,亦火也。

 

天下之人,好其能下,而惡其能上,利其能熟,而害其能焚也。

 

而以能下、能熟者,謂之水火,能上、能焚者為非水火也,可乎?

 

夫是四者非水火也,水火之所有事也。

 

奈何或以為是,或以為非哉。

 

孔子曰:性相近也,習相遠也。

 

夫雖堯、桀而均有是性,是謂相近。

 

及其與物相遇,而堯以為善,桀以為惡,是謂相遠。

 

習者,性迷所有事也。

 

自是而後相遠,則善惡果非性也。

 

孔子曰:上智與下愚不移。

 

故有性善,有性不善。

 

以堯為父,而有丹朱;

 

以瞽瞍為父,而有舜;

 

以紂為君,而有微子啟、王子比干。

 

安在其為性相近也?

 

曰:此非性也,故也。

 

天下之水,未有不可飲者也。

 

然而或以為清冷之淵,或以為塗泥。

 

今將指塗泥而告人曰:雖是,亦有可飲之實。

 

信矣。

 

今將指塗泥而告人曰:吾將飲之。

 

可乎?

 

此上智、下愚之不可移也。

 

非性也,故也。

 

孟子曰:伯夷,聖之清者也;

 

伊尹,聖之任者也;

 

柳下惠,聖之和者也;

 

孔子,聖之時者也。

 

孔子之謂集大成。

 

集大成也者,金聲而玉振之者也。

 

金聲也者,始條理也;

 

玉振之也者,終條理也。

 

始條理者,智之事也;

 

終條理者,聖之事也。

 

智譬則巧也;

 

聖譬則力也。

 

以巧論智,以力論聖,何也?

 

巧之所能,有或不能,力之所嘗至,無不至也。

 

伯夷、伊尹、柳下惠之行,人之一方也,而以終身焉,故有不可得而充。

 

至於孔子,可以速而速,可以久而久,可以仕而仕,可以處而處,然後終身行之而不匱。

 

故曰:由射于百步之外,其至,爾力也,是可常也。

 

其中,非爾力也,是巧也,是不可常也。

 

巧亦能為一中矣,然而時亦不中,是不如力之必至也。

 

《語》曰:齊人饋女樂,季桓子受之,三日不朝。

 

孔子行。

 

孟子曰:孔子従而祭,膰肉不至,不稅冕而行。

 

二者非相反也。

 

孔子之去魯,為女樂之故也。

 

去於膰肉之不至,為君也。

 

於其君之有大惡也,孔子有不忍,行焉。

 

於其君之無罪也,孔子有不安,行焉。

 

曰:上以求免吾君,下以免我,是以去於膰肉之不至。

 

曰:是可以辭於天下也。

 

故曰:乃孔子則欲以微罪行,不欲為苟去。

 

君子之所為,眾人固不識也。

 

孟子曰:君子不亮,惡乎執?

 

必信之謂亮。

 

孔子曰:君子貞而不亮。

 

要止於正,而不必信,而後無所執。

 

否則執一而廢百矣。

 

孟子曰:存其心,養其性,所以事天也。

 

夭壽不貳,修身以俟之,所以立命也。

 

天者莫之使而自然者也,命者莫之致而自至者也。

 

天畀我以是心,而不能存,付我以是性,而不能養,是天之所以受我者,有所不事也。

 

壽則為之,夭則廢之。

 

夭壽非人所為也,而置力焉,是命有所未立也。

 

修身于此,知夭壽之無可為也,而命立於彼矣。

 

孟子曰:莫非命者,順受其正。

 

何謂也?

 

天之所以受我者,盡於是矣。

 

君子修其在我,以全其在天。

 

人與天不相害焉,而得之,是故謂之正。

 

忠信孝弟,所以為順也,人道盡矣。

 

而有不幸,以至於人故,而後得為命。

 

岩牆之下,是必壓之道也;

 

桎梏之中,是必困之道也。

 

必壓必困,而我蹈之,以受其禍,是豈命哉,吾所處者然也。

 

人之為不善也,皆有愧恥不安之心。

 

小人惟奮而行之,君子惟従而已之。

 

孟子曰:無為其所不為,無欲其所不欲,如斯而已矣。

 

孟子曰:舜為天子,皋陶為士。

 

瞽叟殺人,皋陶則執之,舜則竊負而逃于海濱。

 

吾以為此野人之言,非君子之論也。

 

舜之事親,烝烝乂,不格奸,何至於殺人而負之以逃哉?

 

且天子之親,有罪議之,孰謂天子之父殺人而不免於死乎?

 

孟子曰:形色,天性也。

 

惟聖人然後踐形。

 

形色者,所強於外也,中雖無有,而猶知強之。

 

孟子以是為天性也。

 

有人於此,其進之銳也,則天下以為不速退矣。

 

是不然,勉強而力行之,則其進也必銳,不勝而怠厭之,則其退也必速。

 

曷不取而覆觀之,於其不可已而已者,無所不已,於其所厚者薄,無不薄也。

 

故曰:仲子不義,與之齊國而不受,人皆信之,是舍簟食豆羹之義也,人莫大焉。

 

亡親戚君臣上下,以其小者信其大者,烏可哉?

 

亡親戚君臣上下而可,是所謂不可已而已者也。

 

能居於陵,食於辟纑而不顧,而不能以不義不受齊國,是所謂進銳而退速者也。

 

孟子曰:不仁而得國者,有之矣;

 

不仁而得天下者,未之有也。

 

孟子之為是言也,則未見司馬懿、楊堅也。

 

不仁而得天下也,何損於仁?

 

仁而不得天下也,何益於不仁?

 

得國之與得天下也,何以為異?

 

君子之民恃以勝不仁者,上不愧乎天,下不愧乎人,而得失非吾之所知也。

 

孟子曰:人能充其無欲害人之心,而仁不可勝用也,人能充無穿窬之心,而義不可勝用也。

 

無欲害人之心與無穿窬之心,人皆有之。

 

然苟將充之,則未可以言而言,可以言而不言,猶未免乎穿窬也。

 

此所謂造端乎夫婦,而其至也,察乎天地也歟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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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4#
 樓主| 發表於 2013-1-29 01:08:42 | 只看該作者

欒城後集卷七 歷代論一


〈並引〉予少而力學,先君,予師也,亡兄子瞻,予師友也。

 

父兄之學,皆以古今成敗得失為議論之要。

 

以為士生於世,治氣養心,無惡於身,推是以施之人,不為苟生也。

 

不幸不用,猶當以其所知,著之翰墨,使人有聞焉。

 

予既壯而仕。

 

仕宦之餘,未嘗廢書,為《詩》、《春秋》集傳,因古之遺文,而得聖賢處身臨事之微意,喟然太息,知先儒昔有所未悟也。

 

其後複作《古史》,所論益廣,以為略備矣。

 

元符庚辰,蒙恩歸自嶺南,卜居潁川。

 

身世相忘,俯仰六年,洗然無所用心,複自放圖史之間。

 

偶有所感,時複論著。

 

然已老矣,目眩於觀書,手戰於執筆,心煩於慮事,其于平昔之文益以疏矣。

 

然心所嗜,不能自己,輒存之於紙。

 

凡四十有五篇,分五卷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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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3-1-29 01:09:07 | 只看該作者

欒城後集卷七 歷代論一


【堯舜】

 

堯之世,洚水為害。

 

以意言之,堯之為國,當日夜不忘水耳。

 

今考之於《書》,觀其為政先後:命義和正四時,務農事,其所先也,未乃命鯀以治水。

 

鯀九年無成功,乃命四嶽舉賢以遜位。

 

四嶽稱舜之德曰:父頑,母嚚,象傲,克諧以孝,烝烝乂,不格奸。

 

堯以為然而用之,君臣皆無一言及于水者。

 

舜既攝事,黜鯀而用禹,洚水以平,天下以安。

 

堯、舜之治,其緩急先後,於此可見矣。

 

使五教不明,父子不親,兄弟相賊,雖無水患,求一日之安,不可得也。

 

使五教既修,父子相安,兄弟相友,水雖未除,要必有能治之者。

 

昔孔子論政曰:足食,足兵,民信之矣。

 

子貢曰:必不得已而去,於斯三者何先?

 

曰:去兵。

 

曰:必不得已而去,于斯二者何先?

 

曰:去食。

 

自古皆有死,民無信不立。

 

古之聖人,其憂深慮遠如此。

 

世之君子,凡有志於治,皆曰富國而強兵。

 

患國之不富,而侵奪細民;

 

患兵之不強,而陵虐鄰國。

 

富強之利終不可得,而謂堯、舜、孔子為不切事情,於乎殆哉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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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3-1-29 01:09:31 | 只看該作者

欒城後集卷七 歷代論一


【三宗】

 

黃帝、堯、舜,壽皆百年,享國皆數十年。

 

周公作《無逸》,言商中宗享國七十五年,高宗五十九年,祖甲三十三年。

 

文王受命中身,享國五十年。

 

自漢以來,賢君在位之久,皆不及此。

 

西漢文帝二十三年,景帝十六年,昭帝十二年。

 

東漢明帝十八年,章帝十三年,和帝十二年,唐太宗二十三年。

 

此皆近世之明主,然與《無逸》所謂不知稼穡之艱難,不聞小人之勞,惟耽樂之従,或十年,或七八年,或五六年,或四三年者,無以大相過也。

 

至其享國長久,如秦始皇帝、漢武帝、梁武帝、唐文帝、唐玄宗,皆以臨禦久遠,循致大亂,或以失國,或僅能免其身。

 

其故何也?

 

人君之富,其倍於人者千萬也,膳服之厚,聲色之靡,所以賊其躬者多矣。

 

朝夕於其間而無以禦之,至於夭死者,勢也。

 

幸而壽考,用物多而害民久,矜己自聖,輕蔑臣下,至於失國,宜矣。

 

古之賢君,必志于學,達性命之本而知道德之貴,其視子女玉帛與糞土無異,其所以自養,乃與山林學道者比,是以久於其位而無害也。

 

傅說之詔高宗曰:王,人求多聞,時惟建事,學於古訓乃有獲。

 

事不師古,以克永世,匪說攸聞。

 

惟學遜志,務時敏,厥修乃來,允懷於茲,道積於厥躬,惟斅學半,念終始典與學,厥德修罔覺。

 

監于先王成憲,其永無愆。

 

嗚呼,傅說其知此矣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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欒城後集卷七 歷代論一


【周公言】

 

周公之所以治周者,莫詳于《周禮》。

 

然以吾觀之,秦、漢諸儒以意損益之者眾矣,非周公之無書也。

 

何以言之?

 

周之西都,今之關中也;

 

其東都,今之洛陽也。

 

二都居北山之陽,南山之陰,其地東西長,南北短。

 

短長相補,不過千里,古今一也。

 

而《周禮》:王畿之大,四方相距千里,如畫棋局,近郊遠郊,甸地稍地,大都小都,相距皆百里。

 

千里之方,地實無所容之,故其畿內遠近諸法,類皆空言耳。

 

此《周禮》之不可信者,一也。

 

《書》稱:武王克商而反商政,列爵惟五,分土惟三。

 

故孟子曰:天子之制,地方千里,公侯百里,伯七十裏,子男五十裏。

 

不能五十裏,不達于天子,附于諸侯,曰‘附庸。

 

鄭子產亦雲,古之言封建者蓋若是。

 

而《周禮》:諸公之地方五百里,諸侯四百里,諸伯三百里,諸子二百里,諸男百里,與古說異。

 

鄭氏知其不可,而為之說曰:商爵三等,武王增以子、男,其地猶因商之故。

 

周公斥大九州,始皆益之如周官之法。

 

於是千乘之賦,自一成十裏而出車一乘,千乘而千成,非公侯之國無以受之。

 

吾竊笑之。

 

武王封之,周公大之,其勢必有所並;

 

有所並,必有所徙。

 

一公之封,而子男之國為之徙者,十有六。

 

對數大國,而天下盡擾。

 

此書生之論,而有國者不為也。

 

傳有之曰:方裏而井,十井為乘。

 

故十裏之邑而百乘,百里之國而千乘,千里之國而萬乘,古之道也。

 

不然,百乘之家,為方百里,萬乘之國,為方數圻矣。

 

古無是也。

 

《語》曰:千乘之國,攝乎大國之間。

 

千乘雖古之大國,而于衰周為小。

 

然孔子猶曰:安見方六七十,如五六十,而非邦也?

 

然則雖衰周列國之強家,猶有不及五十裏矣。

 

韓氏、羊舌氏,晉大夫也,其家賦九縣,長轂九百,其餘四十縣,遺守四千。

 

謂一縣而百乘則可,謂一縣而百里,則不可。

 

此《周禮》之不可信者,二也。

 

王畿之內,公邑為井田,鄉遂為溝洫。

 

此二者,一夫而受田百畝,五口而一夫為役,百畝而稅之十一,舉無異也。

 

然而井田自一井而上,至於一同而方百里,其所以通水之利者,溝、洫、澮三。

 

溝、洫之制,至於萬夫,方三十二裏有半,其所以通水利者,遂、溝、洫、澮、川五,利害同而法制異,為地少而用力博。

 

此亦有國者之所不為也。

 

楚蒍掩為司馬,町原防,井衍沃。

 

蓋平川廣澤,可以為井者井之,在阜堤防之間,狹不可井,則町之。

 

〈杜預以町為小頃町。〉

皆因地以制廣狹多少之異。

 

井田、溝洫,蓋亦然耳,非公邑必為進田,而鄉遂必為溝洫。

 

此《周禮》之不可信者,三也。

 

三者既不可信,則凡《周禮》之詭異遠於人情者,皆不足信也。

 

古之聖人,因事立法以便人者有矣,未有立法以強人者也。

 

立法以強人,此迂儒之所以亂天下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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欒城後集卷七 歷代論一


【五伯】

 

五伯,桓、文為盛。

 

然觀其用兵,皆出於不得已。

 

桓公帥諸侯以伐楚,次於陘而不進,以待楚人之變。

 

楚使屈完如師,桓公陳諸侯之師,與之乘而觀之。

 

屈完見齊之盛,懼而求盟。

 

諸侯之師成列,而未試也,桓公退舍召陵,與之盟而去之。

 

夫豈不能一戰哉,知戰之不必勝,而戰勝之利不過服楚。

 

全師之功,大於克敵,故以不戰服楚,而不吝也。

 

晉文公以諸侯遇楚于城濮,楚人請戰。

 

文公思楚人之惠,退而避之三舍。

 

軍吏皆諫,舅犯曰:我退而楚還,我將何求?

 

若其不還,君退,臣犯,曲在彼矣。

 

師退而楚不止,遂以破楚而殺子玉。

 

使文公退而子玉止,則文公之服楚,亦與齊桓等,無戰勝之功矣。

 

故桓、文之兵,非不得已不戰,此其所以全師保國無敵于諸侯者也。

 

至宋襄公,國小德薄,而求諸侯,淩虐邾、鄫之君,爭鄭以怒楚,兵敗身死之不暇,雖竊伯者之名,而實非也。

 

其後秦穆公東平晉亂,西伐諸戎;

 

楚莊王克陳入鄭,得而不取,皆有伯者之風矣。

 

然穆公聽杞子之計,違蹇叔而用孟明,千里襲鄭,覆師於殽,雖悔過自誓,列于《周書》,而不能東征諸夏以終成伯業。

 

莊王使申舟聘齊,命無假道于宋。

 

舟知必死,而王不聽,宋人殺之。

 

王聞其死,投袂而起,以兵伐宋,圍之九月,與之盟而去之。

 

雖號能服宋,然君子以為此不假道之師也。

 

齊靈公、楚靈王之所為,王亦為之,而尚何以為伯乎?

 

於乎,此二君者,皆賢君也。

 

兵一不義,而幾至於狼狽,不能與桓、文齒,而況其下者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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欒城後集卷七 歷代論一


【管仲】

 

先君嘗言:管仲九合諸侯,一匡天下,以桓公伯,孔子稱其仁,而不能止五公子之亂,使桓公死不得葬,曰:管仲蓋有以致此也哉!

 

管仲身有三歸,桓公內嬖如夫人者六人,而不以為非,此固適庶爭奪之禍所従起也。

 

然桓公之老也,管仲與桓公為身後之計,知諸子之必爭,乃屬世子于宋襄公。

 

夫父子之間,至使他人與焉,智者蓋至此乎。

 

於乎,三歸、六嬖之害,溺於淫欲而不能自克,無己則人乎!

 

《詩》曰:無競維人,四方其訓之。

 

四方且猶順之,而況于家人乎?

 

《傳》曰:管仲病且死,桓公問誰可使相者。

 

管仲曰:‘知臣莫若君。

 

公曰:‘易牙何如?

 

對曰:‘殺子以適君,非人情,不可。

 

公曰:‘開方何如?

 

曰:‘倍親以適君,非人情,難近。

 

公曰:豎刁何如?

 

曰:‘自宮以適君,非人情,難親。

 

管仲死,桓公不用其言,卒近三子,二年而禍作。

 

夫世未嘗無小人也,有君子以閑之,則小人不能奮其智。

 

《語》曰:舜有天下,選於眾,舉皋陶,不仁者遠矣。

 

湯有天下,選於眾,舉伊尹,不仁者遠矣。

 

豈必人人而誅之!

 

管仲知小人之不可用,而無以禦之,何益於事?

 

內既不能治身,外複不能用人,舉易世之憂,而屬之宋襄公,使禍既已成,而後宋人以干戈正之。

 

於乎殆哉!

 

昔先君之論雲爾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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欒城後集卷七 歷代論一


【知罃趙武】

 

齊桓公存三亡國,以屬諸侯,其義多於晉文,然桓公沒而齊亂,其後不能複伯。

 

文公子孫世為盟主,二百餘年,與春秋相終始。

 

其故何也?

 

雖襄公、悼公之賢,齊所無有,然其所以保伯業而不失者,則有在也。

 

伯者之盛,非能用兵以服諸侯之難,而能不用兵以服諸侯之為難耳。

 

文公之後,前有知罃,後有趙武,皆能不用兵以服諸矣。

 

此晉之所以不失伯也。

 

悼公與楚爭鄭,三合諸侯之師,其勢足以舉鄭而卻楚。

 

晉之群臣中行偃、欒黶之徒欲一戰以服楚者眾矣。

 

惟知罃為中軍將,知用兵之難,勝負之不可必,三與楚遇,皆遷延稽故,不與之戰,卒以敝楚而服鄭。

 

此則知罃不用兵之功也。

 

悼公死,平公立。

 

平公非悼公比也,然能屬任趙武。

 

武嘗與楚屈建合諸侯之大夫于宋,以求弭兵。

 

趙武於此,有仁人之心二焉。

 

方其未盟也,屈建衷甲將以襲武。

 

武與叔向謀之,叔向曰:以信召人,而以僭濟之,人誰與之?

 

安能害我?

 

武従其言。

 

卒事,而楚不敢動。

 

將盟,晉楚爭先。

 

叔向又曰:諸侯歸晉之德只,非歸其屍盟也。

 

子務德,無爭先。

 

武亦従而先之。

 

此二者,非仁人不能。

 

何也,人將衷甲以襲我,我亦衷甲以待之,此勢之所必至也。

 

不幸不勝,無可言者。

 

雖幸而勝,晉、楚之禍必自是始。

 

晉為盟主,常先諸侯矣。

 

晉未失諸侯,而楚求先之,若與之爭,楚必不聽,晉、楚之禍亦必自是始。

 

然此二者,皆人情之所不能忍也。

 

忍之近於弱,不忍近于強,而武能忍之。

 

晉、楚不爭,而諸侯賴之。

 

故吾以為武有仁人之心二焉。

 

凡晉之所以不失諸侯,而趙氏之所以卒興于晉者,由此故也。

 

《春秋》書宋之盟,實先晉而後楚,孔子亦許之歟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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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漢高帝】

 

高帝之入秦,一戰于武關,兵不血刃,而至咸陽。

 

此天也,非人也。

 

秦之亡也,諸侯並起,爭先入關。

 

秦遣章邯出兵擊之。

 

秦雖無道,而其兵方強,諸侯雖銳,而皆烏合之眾,其不敵秦明矣。

 

然諸侯皆起于群盜,不習兵勢,陵藉郡縣,狃於亟勝,不知秦之未可攻也。

 

於是章邯一出而殺周章,破陳涉,降魏咎,斃田儋,兵鋒所至,如獵狐兔,皆不勞而定。

 

後乃與項梁遇,苦戰再三,然後破之。

 

梁雖死,而秦之銳鋒亦略盡矣。

 

然邯以為楚地諸將不足複慮,乃渡河北擊趙。

 

邯既北,而秦國內空。

 

至是秦始可擊,而高帝乘之。

 

此正兵法所謂避實而擊虛者。

 

蓋天命,非人謀也。

 

項梁之死也,楚懷王遣宋義、項羽救趙。

 

羽願與沛公西入關。

 

懷王諸老將皆曰:項羽為人栗悍禍賊,嘗攻襄城,襄城無噍類,所過無不殘滅。

 

且楚數進取,前陳王、項梁皆敗,不如更遣長者扶義而西,告論秦父兄。

 

秦父兄苦其主久矣,誠得長者往,無侵暴,宜可下。

 

卒不許項羽,而遣沛公。

 

沛公方入關,而項羽已至河北,與章邯相持。

 

邯雖欲還兵救秦,勢不得矣。

 

懷王之遣沛公固當,然非邯、羽相持于河北,沛公亦不能成功。

 

故曰:此天命,非人謀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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欒城後集卷七 歷代論一


【漢文帝】

 

老子曰:柔勝剛,弱勝強。

 

漢文帝以柔禦天下,剛強者皆乘風而靡。

 

尉佗稱號南越,帝複其墳墓,召貴其兄弟。

 

佗去帝號,俯伏稱臣。

 

匈奴桀敖,陵駕中國。

 

帝屈體遣書,厚以繒絮。

 

雖未能調伏,然兵革之禍,比武帝世,十一二耳。

 

吳王濞包藏禍心,稱病不朝。

 

帝賜之幾仗,濞無所發怒,亂以不作。

 

使文帝尚在,不出十年,濞亦已老死,則東南之亂,無由起矣。

 

至景帝不能忍,用晁錯之計,削諸侯地。

 

濞因之號召七國,西向入關。

 

漢遣三十六將軍,竭天下之力,僅乃破之。

 

錯言:諸侯強大,削之亦反,不削亦反;

 

削之,反疾而禍小,不削,反遲而禍大。

 

世皆以其言為信,吾以為不然。

 

誠如文帝忍而不削,濞必未反。

 

遷延數歲之後,變故不一,徐因其變而為之備,所以制之者,固多術矣。

 

猛虎在山,日食牛羊,人不能堪,荷戈而往刺之,幸則虎斃,不幸則人死,其為害亟矣。

 

晁錯之計,何以異此!

 

若能高其垣牆,深其陷阱,時伺而謹防之,虎安能必為害。

 

此則文帝之所以備吳也。

 

嗚呼!

 

為天下慮患,而使好名貪利小丈夫制之,其不為晁錯者鮮矣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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欒城後集卷七 歷代論一


【漢景帝】

 

漢之賢君,皆曰文、景。

 

文帝寬仁大度,有高帝之風。

 

景帝忌克少恩,無人君之量,其實非文帝比也。

 

帝之為太子也,吳王濞世子來朝,與帝博而爭道,帝怒以博局提殺之。

 

濞之叛逆,勢激於此。

 

張釋之,文帝之名臣也,以劾奏之恨,斥死淮南。

 

鄧通,文帝之幸臣也,以吮癰之怨,困迫至死。

 

晁錯始與帝謀削諸侯,帝違眾而用之,及七國反,袁盎一說,譎而斬之東市,曾不之恤。

 

周亞夫為大將,折吳、楚之銳鋒,不數月而平大難,及其為相,守正不阿,惡其悻悻不屈,遂以無罪殺之。

 

梁王武,母弟也,驕而従之,幾致其死。

 

臨江王榮,太子也,以母失愛,至使酷吏殺之。

 

其于君臣、父子、兄弟之際,背理而傷道者,一至於此。

 

原其所以能全身保國,與文帝俱稱賢君者,惟不改其恭儉故耳。

 

《春秋》之法,弑君稱君,君無道也,稱臣,臣之罪也。

 

然陳侯平國、蔡侯般,皆以無道弑,而弑皆稱臣,以為罪不及民故也。

 

如景帝之失道非一也,而猶稱賢君,豈非躬行恭儉、罪不及民故耶?

 

此可以為不恭儉者戒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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欒城後集卷八 歷代論二


【漢武帝】

 

天下利害,不難知也。

 

士大夫心平而氣定,高不為名所眩,下不為利所怵者,類能知之。

 

人主生於深宮,其聞天下事至鮮矣,知其一不達其二,見其利不睹其害,而好名貪利之臣,探其情而逢其惡,則利害之實亂矣。

 

漢武帝即位三年,年未二十,閩、越舉兵圍東甌。

 

東甌告急,帝問太尉田蚡。

 

蚡曰:越人相攻,其常事耳,又數反復,不足煩中國往救。

 

帝使嚴助難蚡曰:特患力不能救,德不能複。

 

誠能,何故棄之?

 

小國以窮困來告急,天子不救,尚何所訴!

 

帝詘蚡議,而使助持節發會稽兵救之。

 

自是征南越,伐朝鮮,討西南夷,兵革之禍加於四夷矣。

 

後二年,匈奴請和親,大行王恢請擊之,御史大夫韓安國請許其和,帝従安國議矣。

 

明年,馬邑豪聶壹因恢言:匈奴初和親,親信邊,可誘以利致之,伏兵襲擊,必破之道也。

 

帝命公卿議之,安國、恢往反議甚苦。

 

帝従恢議,使聶壹賣馬邑城以誘單于。

 

單于覺之而去,兵出無功。

 

自是匈奴犯邊,終武帝無寧歲,天下幾至大亂。

 

此二者,田蚡、韓安國皆知非,而迫於利口,不能自伸。

 

武帝志求功名,不究利害之實,而遽従之。

 

及其晚歲,禍災並起,外則黔首耗散,內則骨肉相賊殺,雖悔過自咎,而事已不救矣。

 

然嚴助以交通淮南,張湯論殺之。

 

王恢以不擊匈奴,亦坐棄市。

 

二人皆罪不至死,而不免大戮,豈非首禍致罪,天之所不赦故耶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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欒城後集卷八 歷代論二


【漢昭帝】

 

周成王以管、蔡之言疑周公,及遭風雷之變,發金滕之書,而後釋然,知其非也。

 

漢昭帝聞燕王之譖,霍光懼不敢入。

 

帝召見光,謂之曰:燕王言將軍都郎,道上稱蹕,又擅調益幕府校尉。

 

二事屬爾,燕王何自知之。

 

且將軍欲為非,不待校尉。

 

左右聞者皆伏其明,光由是獲安,而燕王與上官皆敗。

 

故議者以為昭帝之賢于成王。

 

然成王享國四十餘年,治致刑措。

 

及其將崩,命召公、畢公相康王,臨死生之變,其言琅然不亂。

 

昭帝享國十三年,年甫及冠,功未有見於天下,其不及成王者亦遠矣。

 

天壽雖出於天,然人事常參焉。

 

故吾以為成王之壽考,周公之功也;

 

昭帝之短折,霍光之過也。

 

昔晉平公有蠱疾,醫和視之曰:是謂近女,非鬼非食,惑以喪志。

 

良臣將死,天命不宥。

 

國之大臣,受其寵祿,而任其大節,有災禍興而無改焉,必受其咎。

 

以此譏趙孟,趙孟受之不辭,而霍光何逃焉I王之幼也,周公為師,召公為保,左右前後皆賢臣也。

 

雖以中人之資,而起居飲食,日與之接,逮其壯且老也,志氣定矣,其能安富貴易生死,蓋無足怪者。

 

今昭帝所親信,惟一霍光。

 

光雖忠信篤實,而不學無術。

 

其所與國事者,惟一張安世,所與斷幾事者,惟一田延年。

 

士之通經術、識義理者,光不識也。

 

其後雖聞久陰不雨之言,而貴夏侯勝,感蒯聵之事,而賢雋不疑,然終亦不任也。

 

使昭帝居深宮,近嬖幸,雖天資明斷,而無以養之,朝夕害之者眾矣,而安能及遠乎。

 

人主不幸,未嘗更事而履大位,當得篤學深識之士日與之居,示之以邪正,曉之以是非,觀之以治亂,使之久而安之,知類通達,強立而不反,然後聽其自用而無害。

 

此大臣之職也。

 

不然,小人先之,悅之以聲色犬馬,縱之以馳騁田獵,侈之以宮室器服。

 

志氣已亂,然後入之以讒說,變亂是非,移易白黑,紛然無所不至。

 

小足以害其身,而大足以亂天下。

 

大臣雖欲有言,不可及矣。

 

《語》曰:君子學道則愛人,小人學道則易使。

 

故人必知道而後知愛身,知愛身而後知愛人,知愛人而後知保天下。

 

故吾論三宗享國長久,皆學道之力。

 

至漢昭帝,惜其有過人之明,而莫能導之以學。

 

故重論之,以為此霍光之過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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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3-1-29 01:23:18 | 只看該作者

欒城後集卷八 歷代論二


【漢哀帝】

 

漢哀帝自諸侯為天子,方其在國,好禮節儉。

 

知成帝優容舅家,權奪于王氏。

 

及即位,收攬威柄,朝廷竦然,庶幾於治。

 

既而傅太后侵侮王后,僭竊名號,始失天下心。

 

帝複寵任幸臣董賢,位至三公,富擬帝室。

 

雖欲貶損王氏,而身既失德,朝無名臣,所以資之者多矣。

 

《詩》曰:無競維人,四方其訓之。

 

有覺德行,四國順之。

 

二者帝皆失之,其若王氏何!

 

方帝之崩也,王太后召大司馬賢,引見東廂,問以喪事調度,賢內憂不能對,免冠謝。

 

太后曰:新都侯莽,前以大司馬奉送先帝大行,曉習故事,召令莽助君。

 

賢頓首幸甚。

 

莽既至,使尚書劾免賢。

 

賢即日自殺。

 

王氏代漢之禍,實成於此。

 

昔高帝寢疾,有呂氏之憂。

 

呂後問以後事,帝曰:陳平智有餘,然難獨任。

 

王陵少戇,可以助之。

 

周勃厚重少文,然安劉氏必勃也,可令為太尉。

 

及產、祿之變,王陵爭之于前,平、勃定之於後,皆如高帝所慮。

 

文帝末年,有七國之憂,戒太子曰:即有緩急,周亞夫可任將兵。

 

及吳楚之變,亞夫為大將,破之數月之間,亦如文帝所慮。

 

今王氏之亂,與呂氏、七國等耳,而哀帝無其人,漢遂以亡。

 

非特天命,蓋人謀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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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3-1-29 01:23:40 | 只看該作者

欒城後集卷八 歷代論二


【漢光武上】

 

人主之德,在於知人,其病在於多才。

 

知人而善用之,若己有焉,雖至於堯舜可也。

 

多才而自用,雖有賢者,無所複施,則亦僅自立耳。

 

漢高帝謀事不如張良,用兵不如韓信,治國不如蕭何,知此三人而用之不疑,西破強秦,東伏項羽,曾莫與抗者。

 

及天下既平,政事一出於何,法令講若畫一,民安其生,天下遂以無事。

 

又繼之以曹參,終之以平、勃,至文、景之際,中外晏然。

 

凡此皆高帝知人之餘功也。

 

東漢光武,才備文武,破尋邑,取趙、魏,鞭笞群盜,算無遺策,計其武功若優於高帝。

 

然使當高帝之世,與項羽為敵,必有不能辦者。

 

及既履大位,懲王莽篡奪之禍,雖置三公,而不付以事,專任尚書,以督文書,繩奸詐為賢,政事察察,下不能欺,一時稱治。

 

然而異己者斥,非讖者棄,專以一身任天下,其智之所不見,力之所不舉者多矣。

 

至於明帝,任察愈甚。

 

故東漢之治,寬厚樂易之風,遠不及西漢。

 

賢士大夫立于其朝,志不獲伸。

 

雖號稱治安,皆其父子才志之所止,君子不尚者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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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3-1-29 01:24:13 | 只看該作者

欒城後集卷八 歷代論二


【漢光武下】

 

高帝舉天下後世之重屬之大臣。

 

大臣亦盡其心力以報之。

 

故呂氏之亂,平、勃得置力焉,誅產、祿,立文帝,若反復手之易。

 

當是時,大臣權任之盛,風流相接,至申屠嘉猶召辱鄧通,議斬晁錯,而文、景不以為忤,則高帝之用人,其重如此。

 

景、武之後,此風衰矣。

 

大臣用舍,僅如僕隸。

 

武帝之老也,將立少主,知非大臣不可,乃委任霍光。

 

霍光之權,在諸臣右,故能翊昭建宣,天下莫敢異議。

 

至於宣帝,雖明察有餘,而性本忌克,非張安世之謹畏,陳萬年之順従,鮮有能容者。

 

惡楊惲、蓋寬饒,害趙廣漢、韓延壽,悍然無惻怛之意。

 

高才之士側足而履其朝。

 

陵遲至於元、成,朝無重臣,養成王氏之禍。

 

故莽以鬥筲之才,濟之以欺罔,而士無一人敢指其非者。

 

光武之興,雖文武之略,足以鼓舞一世,而不知用人之長以濟其所不足。

 

幸而子孫皆賢,權在人主,故其害不見。

 

及和帝幼少,竇後擅朝。

 

竇憲兄弟恣橫,殺都鄉侯暢於朝,事發,請擊匈奴以自贖。

 

及其成功,又欲立北單于,以樹恩固位。

 

袁安、任隗皆以三公守義力爭,而不能勝,幸而憲以逆謀敗。

 

蓋光武不任大臣之積其弊乃見於此。

 

其後漢日以衰。

 

及其誅閻顯,立順帝,功出於宦官;

 

黜清河王,殺李固,事成于外戚。

 

大臣皆無所與。

 

及其末流,梁冀之害重,天下不能容,複假宦官以去之。

 

宦官之害極,天下不能堪,至召外兵以除之。

 

外兵既入,而東漢之祚盡矣。

 

蓋光武不任大臣之禍,勢極於此。

 

夫人君不能皆賢。

 

君有不能,而屬之大臣,朝廷之正也。

 

事出於正,則其成多,其敗少。

 

曆觀古今大臣任事而禍至於不測者,必有故也。

 

今畏忌大臣,而使他人得乘其隙,不在外戚,必在宦官。

 

外戚宦官更相屠滅,至以外兵繼之。

 

嗚呼,殆哉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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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3-1-29 01:25:25 | 只看該作者

欒城後集卷八 歷代論二


【隗囂】

 

智者為國,知所去就,大義既定,雖有得失,不為害也。

 

隗囂初據隴坻,謙恭下士,豪傑歸之,刑政修舉,兵甲富盛,一時竊據之中,有賢將之風矣。

 

然聖公乘王莽之敗,擁眾入關,君臣貪暴,不改盜賊之舊,敗亡之勢,匹夫匹婦皆知之矣。

 

而囂舉大眾,束手稱臣,違方望之言,陷諸父于死地,僅以身免。

 

及光武自河北入洛,政修民附,賢士滿朝,群盜十去六七,而囂懲既往之禍,方擁兵自固,為六國之計,謀臣去之,義士笑之。

 

而囂與王元、王捷一二人,以死守之。

 

始従聖公而不吝,終背光武而不悔,去就之計,無一得者,至於殺身亡國,蓋不足怪也。

 

劉表專制荊州,土廣民眾,勢重於天下。

 

曹公與袁紹相拒於官渡,二人皆求助於表。

 

表方晏然自守,一無所與。

 

韓嵩說表曰:兩雄相持,天下之重,在於將軍。

 

果欲有為,起乘其弊可也。

 

如其不然,則將擇所宜従。

 

豈可擁甲十萬,坐觀成敗,求援而不能救,見賢而不肯歸。

 

此兩怨必集于將軍,恐不得中立矣。

 

表猶豫不能用,卒為曹公所並。

 

隗囂、劉表,雍容風議,皆得長者之譽,然其敗也,皆以去就不明失之。

 

不如張魯之庸,敗亡之餘,知所歸往,猶能保其後嗣。

 

《兵法》有之:知彼知己,百戰不殆;

 

知彼而不知己,一勝一負;

 

不知彼不知己,每戰輒殆。

 

夫惟知彼知己,而後知所去就哉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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欒城後集卷八 歷代論二


【鄧禹】

 

鄧禹初以兵入關,乘勝獨克,關輔響震。

 

是時赤眉方入長安,諸將豪傑,皆勸禹徑乘其亂。

 

禹曰:吾眾雖多,能戰者少,前無可仰之積,後無轉饋之資。

 

赤眉新拔長安,財富兵銳,未易當也。

 

盜賊群居,無終日之計,財穀雖多,變故萬端,非能堅守者也。

 

上郡、北地、安定三郡,土廣人希,饒穀多畜。

 

吾且休兵北道,就糧養士,以觀其變,乃可圖也。

 

於是引兵北屯栒邑。

 

光武聞之,敕禹以時進討。

 

禹固執前意,磐桓不進。

 

明年赤眉西走扶風,禹乃入長安,謁祠高廟,收十一帝神主,然卒不能定關中,無功而歸。

 

蓋赤眉之亂,光武欲急攻之,禹欲緩取之。

 

議者見禹之敗,因以禹為失計。

 

吾以為不然。

 

赤眉方強,急之實難,緩之為得。

 

逮其自敗,西走扶風,而禹乘之,猶能還兵敗禹,而況其未走也哉!

 

如光武之計,蓋不知赤眉方強,而禹兵力不足。

 

若審知如此,聽禹堅守北道,時出撓之,而使別將挾持其東,東西蹙之,磨以歲月,而赤眉成擒矣。

 

禹之敗而西歸也,與馮異相遇,要異共攻赤眉。

 

異曰:異與賊相遇,且數十日,雖屢獲雄將,余眾尚多,可稍以恩信傾誘,難卒用兵破也。

 

上今使諸將屯澠池,要其東,而異擊其西,一舉取之。

 

此萬全計也。

 

禹又不従而敗。

 

由此觀之,禹本計不失,而帝不能用,禹亦迫於君命,不能自固耳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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