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七《素問離合真邪論》篇】
此篇論審症候氣,引針補瀉之法,至詳且盡,為後世針家所宗祖,亟錄之以示模范。
黃帝問曰:余聞九針九篇,夫子乃因而九之,九九八十一篇,余盡通其意矣。
經言氣之盛衰,左右傾移,以上調下,以左調右,有餘不足,補瀉於滎輸,余知之矣。
此皆榮衛之傾移,虛實之所生,非邪氣從外入於經也。
余愿聞邪氣之在經也,其病患何如?
取之奈何?
岐伯對曰:夫聖人之起度數,必應於天地,故天有宿度,地有經水,人有經脈。
天地溫和,則經水安靜;
天寒地凍,則經水凝泣;
天暑地熱,則經水沸溢;
卒風暴起,則經水波涌而隴起,夫邪之入於脈也,寒則血凝泣,暑則氣淖澤,虛邪因而入客,亦如經水之得風也,經之動脈,其至也亦時隴起,其行於脈中循循然,其至寸口中手也,時大時小,大則邪至,小則平,其行無常處,在陰與陽,不可為度,從而察之,三部九候,卒然逢之,早遏其路。
吸則內針,無令氣忤,靜以久留,無令邪布,吸則轉針,以得氣為故,候呼引針,呼盡乃去,大氣皆出,故命曰瀉。
帝曰:不足者補之奈何?
岐伯曰:必先捫而循之,切而散之,推而按之,彈而怒之,抓而下之,通而取之,外引其門,以閉其神,呼盡內針,靜以久留,以氣至為故,如待所貴,不知日暮,其氣以至,適而自護,候吸引針,氣不得出,各在其處,推闔其門,令神氣存,大氣留止,故命曰補。
帝曰:候氣奈何?
岐伯曰:夫邪去絡入於經也,舍於血脈之中,其寒溫未相得,如涌波之起也,時來時去,故不常在。
故曰方其來也,必按而止之,止而取之,無逢其沖而瀉之。
真氣者,經氣者,經氣太虛,故曰其來不可逢,此之謂也。
故曰候邪不審,大氣已過,瀉之則真氣脫,脫則不復,邪氣復至,而病益蓄,故曰其往不可追,此之謂也。
不可掛以發者,待邪之至時而發針瀉矣,若先若後者,血氣已盡,其病不可下,故曰知其可取如發機,不知其取如扣椎,故曰知機道者不可掛以發,不知機者扣之不發,此之謂也。
帝曰:補瀉奈何?
岐伯曰:此攻邪也,疾出以去盛血,而復其真氣,此邪新客,溶溶未有定處也,推之則前,引之則止,逆而刺之,溫血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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